爆浆团子

写着玩,一切随缘 ( ꒪ͧ⌓꒪ͧ)

生日快乐


夕阳西下,仅剩残余的几缕晚霞挂在天边,近月战事接连不断,整个长沙城无论何人何事总是急匆匆地激起一片烟尘,可仲夏的夜晚却总是来的那么慢,永远追逐着最后一丝光亮。

此刻,夜晚下的人正忙着张罗装饰戏台,上面铺满了从四处飘来的灰尘,使劲一跺,像来到天界似的,尖锐刺耳的蝉鸣声持续不断,像是满地亡魂不甘的嘶吼却又只能宣泄这短暂的数日。

一对柳黛眉蹙起,葱茏玉指攥着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额头渗出的细珠,人穿着戏服站在树荫下,眼神盯着忙碌的下人张挂最后的大红灯笼,嘴唇轻启竟与鸣叫的夏蝉搭上了话:

“现在可许你们叫的欢快,一会儿记得收声,可别扰了小生我的曲儿~”

搭完话,人又嘱咐了几遍灯笼的挂处和奏乐师傅的位置,这才拂袖离去,忙着添补因炎热天气而晕染的妆容。

手持炭笔盯着镜中精心描绘,指腹沾染红色染膏细细涂抹眼皮之上,艳丽口脂将人饱满圆润的软唇染的娇艳欲滴,仿若轻轻一抿,便能滴出香甜可口的果汁。

正精心装扮中,与人关系最好的丫鬟推门而入,见人不知疲倦一遍遍描绘勾勒着脸上的妆容,站在旁边小声嘟囔抱怨起来:

“公子,您这都补几次妆了,说好的酉时回,现在都不见人影…”

人闻声瞥了丫鬟一眼,仍不动声色的将簪花戴在头上,整理着鬓发以确保它们都贴在皮肤上。

“佛爷整日出生入死,为护我们而战,怎么?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了?”

拈指贴于唇边,一双水汪桃花眼含笑含情,婉转曲声从人口中蹿出,跑遍房间各个角落。

“公子!公子!”

“怎么?又想贫嘴?”

人还未来得及转身,便被一双宽厚臂膀环住了腰身,镜中映出的是沾了黑色烟灰,眸子仍清澈坚韧的佛爷。

“公子,还不允许别人替我通报一声了?”

低沉暗哑的嗓音在人耳边响起,耳廓细小绒毛被激的根根立起,诱人的绯红也自白皙的脖颈一路蔓延而上,若不是人打的腮红够重,此刻便是那炒熟的辣椒,赤红又带着滚烫的烟气。

脸颊通红的人看着镜子微微怔住,随即拂起水袖佯装生气将人手臂甩开来,佛爷倒也没气,抬手遣散了丫鬟,倚靠在人梳妆台旁,说道:

“今日打扮如此俊美,可是唱曲儿的兴致来了?”

“怕不是佛爷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,你何时见我在你搭建的戏台子上唱过曲儿?”

转身仰头看向人,抬手用帕子擦去人脸上的烟灰,遂拈着帕子一角抖几抖,丢到桌子一角去了。

“公子这可是嫌弃我了?”见人用着生硬的语气操着如此委屈的话,忍不住掩袖轻笑。

“佛爷快去将脸洗净,怎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,若不是战事吃紧,谁愿在这狭小的戏台子上唱曲儿,还不够我甩袖呢。”言闭,接着水袖一甩,清透薄纱轻拂过佛爷的面颊。

“且先祝你生日快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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